妳逐漸忘記如何提筆沉思,因為鍵盤佔據了妳半張書桌。從前妳還喜歡一字一句的書寫,在喜愛的悠揚聲韻中沉醉整個下午。妳現在仍然使用虛情假意的第二人稱,像在告誡一個陌生的自己,以一種不可一世的姿態。

濃烈如石油的語氣已不復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不知從何而來的憤怒感。

從小不乏有人說妳可以依筆而生,妳感覺受到相當程度奉承。或許可以靠書寫過生活。生活聽起來是庸俗的,不過,倚著窗戶苦苦寫作的場景,何嘗不是一種浪漫。有人說妳的文字很兩極,喜歡的人很喜歡,討厭的人很討厭,妳喜歡這種說法,因為妳也覺得自己不願意被任何突然闖入的人所理解。妳此刻雖然想表達什麼東西但是過於躁熱的頭腦再次使妳辭溢乎情。

上一秒還想說的話這一秒鐘立刻忘記,妳很感傷,卻又不知道要從何說起,想起年幼的時候,紅色、橘色、橘紅、橙色,各自分別有自己的一套定義,隨著年紀增長,這些細微的事好像變得越來越不重要。



「安於平凡吧,亂度沿著時間的軸永恆地增加,宇宙中有許多無法違逆的事。」



妳想大聲對自己說,卻一邊掙扎著不想看清。想從這裡逃脫,卻又無處可去,好像沒有什麼不對勁,但這更讓人發窘。為什麼不乾脆給妳一個安份的頭腦,或者是一個足以實現妳瘋狂想像的身體。

過於飢餓的靈魂,卻只擁有平凡的智慧,這使妳痛苦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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