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EBOX PROJECT》 / written by ladyjaida & dorkorific
鞋盒子。第二十五部》 / translation by menghsinchen

 

第二十五部 A:1977,八月
夏天的信,兩張大膽的照片,三明治的殖民地

 

致 M. M.
我的屎炸彈以及其他物品的看守者

有東西卡在我的齒縫裡,如果你在的話我就可以讓你告訴我是什麼東西了(用你的舌頭哈哈)但就目前而言我只是用指甲摳它然後糾纏詹姆或者是我在他說「閉嘴閉嘴閉嘴你這個糟糕的人」然後去睡之前就這麼做了。事實上我應該也要試著去睡的,可是齒縫裡面卡著這個巨大的東西根本就不可能睡得著,我就好像是那個躺在豌豆上面的公主,只是會變成是躺在一小塊牛肉乾上的天狼星,或者也有可能是躺在一根頭髮上的天狼星。

我的重點當然是要替你的新課本想一個小小的類比題:天狼星之於公主就像是牙齒之於____?(順帶一提答案是床墊。)你到底有沒有真的在這本充滿寓言的的課本裡寫東西呀,還是你只是在那裡瞎鬧,確定沒有人把什麼字寫錯了?也不是說有什麼區別因為我很肯定你都會喜歡,那只是你扭曲的幽默感在作祟。我想念你扭曲的幽默感。我想你可能大概知道我在說什麼。沒錯。我說的就是你。

現在我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不想到你了,這真的有點可悲。我不想再說這個了。讓我們多聊一點關於我華麗的冒險。實際上我並沒有真的經歷什麼你可能會稱之為冒險的事,但是昨天我們遇到了一些非常好鬥的松鼠。我很想告訴你更多但鄧不利多會用他的鬍子殺了我。也沒那麼嚴重你知道我會但是我不可以,坦白說我根本就不應該寫信給你才對。

另外這裡的地面很潮濕,我的個人物品沒有一個是乾淨的,然後詹姆正在朝我的頭髮裡滴口水,在這種狹窄的空間裡實在不能說是個最完美的床伴,我很確定他對我也有同感,考慮到他那些語無倫次的信件,不像那些他放著到處潰爛的更持重的帳篷室友一樣。「我想念妳燦爛的香氣彷彿就像是在肉桂捲田野中甜蜜綻放的杜鵑花」等等等等。

喔忘了吧我討厭寫這些沒道理的東西給你但老實說我只希望你可以在我身邊。我太累了甚至沒辦法取悅你,你很快就會為了普瑞兄弟裡的其中一個把我給甩掉。順帶一提你要是把我甩掉而不是為了普瑞兄弟的話,我會往你的鼻子揍上一拳,那是個不太容易失手的目標。但如果是普瑞兄弟的話,我不但完全能夠理解,而且還會努力跟隨你的好榜樣。

杜鵑花之於鹿角就像是肥皂和舊書之於

獸足

 

 

致:天狼星.布萊克
幸虧沒有肉桂或是燦爛的香氣

我認為這還算可以接受,考慮到我是如何的要求你不斷非法地向我回報你燦爛的生活方式,在燭光下寫字,齒縫間還有線頭掛著食物殘渣,而我還反過來用編輯過程中趣味橫生的細節來教育你。我已因過分妥善地掌握逗號而遭受指控,並且,我不知是否該感到特別大膽,因為我對於我那秘密的愛人,分號,也有完全十足的把握。但那似乎都只會發生在星期五,當所有人都因為週末與權力而感到些許微醺,歇斯底里地大笑並且把標點符號像天女散花一樣往四面八方拋射的時候。

我的意思是說,少了你擔任主演的角色,我的生活變得驚人的無聊,儘管我猜你在這個時候已經對你尊貴的旅伴大聲朗誦了第一段然後你們兩個都早已立馬睡去。請允許我糾正這個情況並且告訴你一些關於我所學到的東西,關於土豚受到魔法增強後精緻的腸道系統的一切。

哈,哈。開玩笑的,當然。

我考慮作為文字編輯的意圖,或者是你如斯巧妙地重新命名為「高大上但不知何故仍為附屬階層的小廢物幹事」的實情,敘述如下。(還有拜託,要是你嘲笑這個的話你將打破我的禪定,而我將悲劇性地結束我蜷曲在胎盤中從未進入禪定的生命。)根據我的計算,在這個世界上有將近一千種可稱之為無聊至極的工作,無論是在魔法界,抑或是麻瓜的領域,甚或不需要有結論證明事實上並不存在受到魔法增強的土豚,也沒有恰如其分的逗號。沒有人會為此絕望或為此瘋狂,然而我寧可相信他們會注意到。(有一天早上,你的一號外行人會在早餐桌上對他或她的伴侶,二號外行人說,「你知道,我在想,世界上到底有沒有受到魔法增強的土豚在到處亂跑啊?」然後後者當然無法針對這個問題做出回應,沒有概略可以參考,在這個時候他們當然就會離婚然後悲慘地分別待在不同的國家,舉例來說,像是伊斯坦堡和莫三比克。或者是類似的物事。)

我的重點在於:有一些人生來就是要忙著在他們一頭栽進冒險中狂歡的時候一邊把牛肉渣從他們既閃耀又潔白又充滿英雄氣概的齒縫中給剔出來,然而還有一些人事實上生來就是要負責宇宙中無數的小廢物,還有不我並沒有任何下流的意思。你可以先停止你淫蕩的竊笑,這並沒有你所想的那麼吸引人。無論如何,兩種類型的人都同等重要,以他們各自的方式,不是嗎,而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目前認命地作為後者,或是「小廢物」的那種人,朝著那鮮為人知但文法上原始而古樸的存在邁進。

然而這確實深深逗樂了我的內心最深處(再重申一次不是你所想的那個意思),得知一名英雄的生命並非全是魯莽的衝鋒陷陣和險惡的陰謀(是說還有什麼別種的陰謀嗎,我就問)但偶然會有食物卡在我們英雄的牙縫裡。這當然會比每天閱讀相同的五張信紙來再度發現根本沒有人要實施我至關重要的文案編輯,而更加使我感到瘋狂無比。

是的,我很滿意我選擇了正確的領域,儘管眾所皆知我盡所能地狂歡(以我的方式)於此。眾所皆知我享受這一切,不過請不要告訴獸足先生,因為知識會讓他變得又難以忍受又難聞,那麼我可能就得離開他,去跟開多.狄本在一起了。

希望這是一個可以被接受的選項,而你會原諒我的,假以時日,你會原諒這份背叛。

你大概已經又睡著了。我該如何把這封信從你的口水中拯救出來呢,當你把疲憊的腦袋靠在我深愛的書頁上時,說著一些像是「月影!墮落!老傻瓜!缺乏我指點如何變成流氓的高雅藝術,我就知道他會走這上一步,成為這種卑劣的俗人!但不,波特先生,他已經落後了!我們必須遵守規則!等等等等驚嘆號!」的東西,或者,抑或是,只是打呼而已。

你當然會這麼做,而我當然很想念這個還有一切,儘管有一次我真的把一隻襪子塞進你嘴裡然後你的打鼾也沒停下,不受影響到一種恐怖的地步。

該死。我沒有別的事情要說了。你跟詹姆今天在做什麼呢?我要求你繼續你那乾牛肉或者也有可能是一根頭髮的傳奇冒險,因為我必須知道那驚天動地的結局,是否會導致它宿命的腐敗。

你誠摯的
鳴著喇叭的好船長 M.M.

 

 

M. 月影,正在幫我巡邏我的公寓,對吧?

你的信根本就沒道理,我所使用的術語是毫無道理或零道理。或許你是如此執著確保要用完整的句子寫作,導致你忘記了一點我稱之為內容的小事,並不是說我本人是這種麻煩問題的大師,但我至少以世界命運將危在旦夕為藉口,而由於你是具有寫作專業的那種類型的人士,我本以為你會對此有更高的掌握度,對你真的非常失望。我得把它讀上七八次才能對土豚有一點枝微末節的認識,我假設你的書在講的就是這個吧?

還有伊斯坦堡是一個城市不是一個國家你這個荒唐的小白癡。真的一個月不上學就讓你面目可憎,在你身上投注的學術資源彷彿過眼雲煙,黃粱一夢。

小廢物。這真是太美妙了。你是小廢物大師,而且真的你擔當不起我像煤炭一樣掛在你頭頂上的待遇。順帶一提那是隻蟲子,至少我是如此推測的,根據我經過多次埋伏後拔除的游絲般的精緻翅膀來判斷。

今天詹姆和我做了我們正在做的事。我真的希望你可以不要在每封該死的信裡一直問了,你知道我不能回答你。我可以告訴你我們什麼沒做:

1. 吃薄荷糖
2. 建造一棟雪屋
3. 偽裝成保加利亞公爵和公爵夫人
4. 組成一個民謠合聲二重奏並且巡迴演出
5. 五分鐘就可以了沒有任何人提到莉莉.該死的.閉嘴.伊凡
6. 避免發表關於強勢的女性以及愛上她們的男子失敗的命運的諷刺言論
7. 勇猛地克制自己痛毆對方的太陽穴。

難怪我們會被委託這項極端機密並且重要的任務,很明顯我們極其可靠成熟負責以及一切的一切。但願他們會很快放棄我們然後我們就可以回家了。到了這個時候我想就算是詹姆也會雙手迎接正在等待他的辦公桌,對我而言,伏德秋員工的條紋圍裙就彷彿涅槃的一種閃亮象徵在我的夢境裡閃爍,之類的。事實上我真的很想你。獸。

 

 

J.

我真的很希望你可以寄給我一封真正的信,而我知道上一封至少對於天狼星來說就和對我來說有一樣的意義。老實說,撇開「紅銅瀑布般閃耀的捲髮」不說,你還不如寫給他算了。我希望這有激怒到他,到你所希望的程度。他真的是無藥可救的好預測,可憐的小東西。

倫敦和以往並無不同,也就是說總下著雨,還有今天我差點就被一輛計程車給輾了過去。我的工作並不糟糕——只是很累。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實際上的業務真的很少——其實也只是接聽呼嚕網而已,記下口述的內容,以及偶爾組織根據模板編寫的形式信函,當然,我還不被允許進行任何真正的治療工作——但我回到家除了躺在床上把手摀在臉上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一個人躺在床上。孤零零的一個人,我的衣冠不整,我的扣子沒扣,頭髮還如同紅銅瀑布般閃耀層疊在床單上,這是當然的。)

等到米奈娃把我調到其中一個有在進行活動的單位時,我一定會非常開心,這樣我才可以真的做點有用的事。我每天都看到受傷的人被帶進醫院來。有些傷口實在太過恐怖,並且就像所有導致死亡人數上升的其他任何事情一樣,這裡的人手嚴重不足。我已經幾乎是用跪求的拜託他們讓我把魔杖握在手裡,但是他們不肯答應。我被允許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和一些哭哭啼啼的可憐麻瓜交談,讓他們稍微冷靜一點,這樣某個嘴邊肉雄偉的笨重男子就可以去查問他們關於他們父母死去或是房屋毀損的狀況。再仔細想想,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這麼累的。

如果你讓你自己受到一點點的傷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徒手勒死你,技術上來說我還沒正式宣誓希波克拉底誓詞[1]呢。

我大部分的時候都在想你,無論我的扣子扣上還是沒扣上的時候都是。

我所有的愛(我是真心的)
L.

 

 

M. 獸足

你走之前把一個三明治留在你的公寓裡了。吃到一半的。在我去你的公寓確保那些植物還沒有死掉的時候——我買了一些植物,希望你不會介意,或是不會在你回來之後把它們殺掉;我為它們取名為魯伯特.布魯克和希薇亞.普拉斯[2]——我發現了一棵新的植物,是你以某種方式成功設法從一座複雜的基質上繁殖出來的,先是起司、然後是另外一種起司、第三種起司、四層(我猜)不同的肉類、然後又回到第一種起司、接著是一顆番茄(這只是個大膽的猜測)然後據我所知,是一個完全用培根做成的巢。它已經發展出了一座自己的森林,受到三明治小精靈的殖民統治。我希望你滿意了。我要把它丟出去,我才不管那些小精靈怎麼求我。

我的書並不是關於土豚的。我告訴過你那是關於什麼的了,那是新版的《魔法生物:一部完整的百科全書彙集》,如果我毫無道理或是零道理的話,那是因為沒有人會實行我對於土豚的實驗。

昨晚發生了一件好笑的事,而這裡的「好笑的事」我指的是「最高階的悲喜劇」,而這裡的「最高階的悲喜劇」我指的是「我的一個編輯同事問我在我結束用土豚的章節毆打自己的腦袋之後想不想要吃個晚餐」。就如同你所知,我慣用的答案一直都是「好」,因此我過了很久,在我從土豚的茫然中清醒過來之後才意識到,我剛剛答應了要陪她一起去一家有點類似約會形式的餐廳,人們會在那裡進行購買和消費食物以及談話的動作,而她毫無疑問的會在半途發現我的鼻子真的有多大,然後一邊害怕地尖叫一邊跑到山上去。我也不太能夠完全擺脫此事,因為我已經說了好,說不已經是不可能的事,就如同我們那一次在級長浴室證實的一樣。而這裡的「那一次」我指的是「那七次」。

不管怎樣我想我應該告訴你因為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而且我並沒有繼續下去,即便是在我驚慌失措然後把鹹派丟到她的臉上的時候。

我很抱歉我一直問。我不應該一直問的。我知道你們正在進行的是很重要的任務,而且現在我們都是大人了,這並不是在玩猜猜哪張椅子下面有放屎炸彈的遊戲。

當我正在幫那可憐的女孩把鹹派從她的鼻子和頭髮和其他地方上清乾淨的時候,我才明白我有多希望你在這裡,被鹹派包著,在餐廳的正中間驚恐地盯著我。我知道這看起來很扯,特別是我們兩個都知道我從來就沒辦法抗拒鹹派。你是永遠不會放過我的。

寫信的感覺是不是很詭異?是。寫信的感覺是很詭異。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都是書信體的天才,如同我們過去已經多次證明過的那樣。而且我一直都比較喜歡寫信,特別是自從最近我把我的嘴巴張開然後你就會用你的嘴巴把它關上然後我們根本就沒有真的說到什麼話。我只是希望你很安全,你的襪子都很乾淨,所有那些令人愉悅的瑣事,並且想到我時想到的不是你那會詢問你鞋子狀況而不是我如何偶爾作夢的未婚姨媽就好了。那個夢。你知道的那一個。

總的來說就是這樣:我好希望你在這裡,這樣我就可以拿鹹派砸你。

你那最誠摯的,月影

 

 

最親愛的莉莉寶,

妳正在讓我陷入瘋狂 STOP 我日日夜夜都在想妳 STOP 我愛我自己,我想要妳絕望地愛我 STOP 一個人瘋狂地想著我妳衣衫不整而妳的鈕扣鬆開而妳的頭髮像瀑布一樣落下來爆炸多的標點符號絕對 DON'T STOP 我的布丁 STOP 我特地為了他加上這句妳知道我用那些形容詞說妳的時候他會怎樣

美味的
甘醇的
無法抗拒的
像布丁一樣的是味道的方面而不是質地的方面我向妳保證
又奶油又夢幻的

我現在發現我應該要去吃點午餐了!

這封信是一封信一封沒有任何實質內容的信,我想妳應該已經注意到了,妳這麼聰明又這麼敏銳等等等等,扣子鬆得這麼開。最近天狼星和我總徘徊在死神的陰影底下做事——不要問——也不要說,但我確定妳可以猜到,考慮到妳沒在辛苦做著那些文書工作時所看到的那些事。

我很好,妳看,我正帶著我一貫不屈不撓的好心情在寫信給妳,我向妳保證,並不是因為我們非常認真地討論過的那件事,我承諾過絕對不會再表現得「過分熱情」又「迴避依附」,還有所有森林裡的有的沒的東西,每當話題又變得嚴肅而我又說了什麼極度不恰當的言論,讓妳在妳父母面前丟臉。

妳應該多多穿著扣子鬆開的襯衫來想我還有提供照片給我。我答應妳我不會給天狼星看除非他把一隻獨角獸抓來給我。但我會把那隻獨角獸送給妳,我親愛的,到了那時候妳就會原諒我。沒有人可以拒絕一隻獨角獸,那是一隻有著大白角的馬,那樣如何,嗯?

莉莉我愛妳到極限 STOP

J

 

 

月影(我不會叫你 Monsieur,我太感激了現在不想說法文)

你說這感覺很詭異,我真是太感激了。這真的非常非常詭異。我還以為只有我然後關於我的一切都有一點奇妙,你知道,因為自從我們離開以後我們就沒有好好吃飯睡覺或是做任何事了,然後我就想說別傻了天狼星,你只是有一點頭昏眼花和神智不清,這一切都完全正常因為那是月影啊你這輩子已經寫過多少封亂七八糟的信給月影了,一打,一百,一千封?但那還是一樣詭異!然後我就在想,好吧,或許我們已經忘記要怎麼跟對方說話了,就像你說的,因為我們每次要試的時候「嗯你知道的」那件事都會發生。這實在是恐怖到極點了因為你知道跟你說話(或者是對你說話吧我猜)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的事之一,僅次於做跟麥米奈娃有關的白日夢,還有沙子而已。

所以總之聽到我不是唯一一個不知所措的人真是讓人鬆了好大一口氣。我猜我們應該可以克服它吧?或者要是我們不能的話,我就只能盡快回家這樣我就可以對你的嘴做一些講話以外的事。(。)你有沒有突然想到過,我們現在正處於一個非常奇怪的情況?並不是說我不喜歡這樣,因為我喜歡而且我覺得我表達得很清楚了,但這很奇怪而且很不正常。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想要告訴所有人,我指的是揪住陌生人的領子還有在天上寫大字報什麼的,或者是把它關在角落然後永遠不告訴任何人。告訴你不公平但我猜不告訴你也不太公平。喔啊這整個段落對我來說實在太過富有思想了,如果你想的話你可以怪罪於樹林令人清醒的影響力。

但我跟你說吧有一個人應該要知道,就是你這個包著鹹派的蕩婦。什麼叫做你不能說不。兩歲小孩都能說不。而且也會說不。你的意思難道是說過去這幾個月來這一切溼答答的胡鬧只不過是你這個人完全沒有標準的結果嗎??我感覺遭到背叛。

你甚至可以說「我病了」,或是「我很忙」,或是「我沒有褲子」。什麼都可以!我完全沒辦法相信你。她有試著要親你嗎?你有讓她親嗎?我猜你有,她那麼鹹而且你沒辦法抗拒鹹派。你太惡劣了而且你應該要無時無刻處在監護之下。

你知道嗎雖然也不是說我會介意,我覺得你應該要盡可能的去把東西灑在別人身上,但願可以消除那一缸子的喜歡你的人,這樣你才會多需要我一點。但我希望我可以親眼見到然後拍照留念。

顯然我應該要當一個藥草學家才對。你有沒有基於藥用價值去試吃一下我的三明治?這裡有一些事是可以告訴你的。我們應該要去尋找某樣東西,所以我們一直在做一些反隱身的工作,尋找有沒有哪裡有施過隱藏咒語的蹤跡什麼的,然後那天詹姆的(不是我的)揭露儀式出了差錯然後把我們兩個都變透明了。我們搞了半天都弄不回來所以我們跳來跳去,驚慌失措,我們的內臟在眾目睽睽下露天晃動,任何人都可以一覽無遺。我可以透過肚子模模糊糊地看到我的腎臟。如果這還沒有讓你慾火焚身的話我不知道還有什麼事可以

你知道我想念的是什麼,我的摩托車,你有沒有去檢查我的摩托車我知道金利是個非常值得信賴的年輕人,可是我老是在擔心,可憐的小東西孤孤單單地在黑暗裡發抖,沒有我的陪伴,拜託去摸摸它然後告訴它我愛它。你們可以一起懷念我,你們兩個一起。

你隨時都可以拿鹹派砸我。

和你一起待在奇怪裡面的,
獸。

 

 

J.

你這個胡言亂語的瘋子,我真的很討厭在我很想、很想吻你的時候你不在這裡。

永遠不要停止過分熱情,拜託不要。事實上,在所有合理的情況下,我堅持你必須繼續過分熱情。

我去看了雷木思幾次——我不知道我可以告訴他多少,但我想他應該會想要知道你們沒事,所以我有試圖間接地傳達我能夠訪問到的個資所有權。不過,你知道他這個人是怎樣:教科書裡僵硬的上嘴唇。我說了「別擔心他們,」然後他說,「喔,呃,沒,當然,」然後對我露出他那個歪歪的微笑。不過他沒有在好好吃飯。我也跟彼得談了幾次,但我覺得,每次沒有你在旁邊準備好要保護他的時候,他都很不自在。某些關於我的事情暗示了一些骯髒的意圖,我在猜。

我其實得走了。這是一封很乏善可陳的信,我真的很抱歉,但我附了兩張照片,先警告你如果我們將來有一天生小孩的話,你必須把照片燒了,基於非常顯而易見的原因,除非我們希望那個可憐的小東西有複雜的童年陰影。(你別問,是我自己拍的,同時也是一項艱困的行動,可是雷木思拒絕被牽扯進來。)我感覺自己有點像是令人垂涎欲滴的戰地新娘——我是說,去掉新娘的部分。喔親愛的,這聽起來不對。「戰地情婦」。我並不是想表達任何對於現況的不滿——我是指情婦的這個情況,當然我是對戰爭的這個現況很不滿啦。可惡!好吧,你可能知道我的意思,就像平常一樣。

我愛你,公然違抗所有的常識。趕快回來,拜託你。 

L.

 

 

獸足,請「野外」轉交

我不是真的很確定該怎麼回你的信,因為它就像小精靈一樣到處跑,而我是否該提及那些駭人聽聞的疾病呢,來自你的三明治雨林。(對了,因為知道若是你無法看到你織布機的碩果會使你沮喪萬分,我拍了一張照片給你。你劇毒的孩子們,原來如此。我幫所有的小精靈都取了名字,還有所有的疾病,只是我猜我把它們搞混了,有一個小精靈當我喊「沙門氏菌」的時候都會有反應,還有一個每次我喊「鮑伯」這個名字的時候都會跳起來的空氣傳播病毒。)

她的名字是艾蜜莉亞而且她似乎人很好,即使她全身都是鹹派。即使她全身都是鹹派,她還是努力的想要親我——而我會告訴你這個因為顯然我已經決定要讓你瘋狂吃醋,然而卻依舊無法對你隱瞞我的動機;這似乎太殘忍了——然後當她的臉靠近我的時候,我發出了一聲窒息般的哭喊:「鬱金香!

「什麼?」艾蜜莉亞問,徹底被我瘋狂的突然爆發轉移了注意力。(所以你看,我的計畫終究是很成功的。)

牛津,」我接著說。「猴頭扳手。土豚。請檢查一下。

然後,我迅速地結帳了我那一份的鹹派,連帶還有她的——同時作為一名紳士以及一名鹹派破壞者——然後逃離現場。我非常高興我們從來沒有一起「約會」過。這還真是一個有趣的細節,一直到此刻才進入我的腦中。

這是當然的,只不過這是一個糟糕的謊話。

無論如何,我想說你應該要知道我所有可恥的細節,以便隨心所欲的批判我和鄙視我。艾蜜莉亞從此便拒絕在土豚的題材上跟我一起共事,這表示我將繼續獨自和我的小廢物掙扎。這個句子寫出來跟我原本想的完全不一樣。請不要和鹿角分享,儘管我知道你當然不會,考慮到所有可能的影響。

至於你的另一件事:嗯。我不知道,天狼星,我不知道。真的有需要這樣四處廣播、在天空上寫字、馬戲團小丑、蛋糕、登報公告、還有遊行嗎?如果你隨便亂抓陌生人然後跟他們說你跟月影還有小廢物還有三明治雨林的事,你會被送進庇護所,由於對社會構成威脅,還有可能會被關進阿茲卡班,那麼你的未來就再也不會有任何小廢物了。我會在絕望和孤單中拿鹹派去砸開多.狄本,這是當然的。

只是偶爾,你會不會覺得——你會不會想說——不管怎樣都沒關係,不管有沒有在天空上寫字——不管怎麼樣都好?這一點道理也沒有。我是一個編輯,不是一個作家,而這就是非常明顯的原因。忘了吧;這不重要。我希望你很安全並且不再被看穿,而我也很快就能看(見)穿(到)你。你只要記得:我們沒有必要,你知道。我們沒有必要告訴任何人。任何事。這什麼時候會出現在對話之中,那才是我想知道的。那會像是當詹姆和莉莉第一次一起走過來,還有那些煙火,還有那些街頭遊行,還有那些被不當引用的拜倫,還有永遠不分開,甚至連去蹲馬桶的時候也是。那會像是那些除非大禍臨頭或是氣數已盡否則我們死都不願意回想起來的時刻,那時你會說「早安,詹姆,」然後詹姆會說「你知道還有誰也會說『好』嗎?我女朋友!」或者你會在晚餐的時候說,「那是新毛衣嗎,詹姆,」然後詹姆會說「你知道還有誰偶爾也會穿毛衣嗎?我女朋友!」諸如此類,包括,我相信,甚至還有這種句子存在:「你知道還有誰也有手嗎?我女朋友!」我想我好像就是在這個時候把一本書丟到他頭上。可憐的書。我再也不會對文學作品這麼殘忍了。

總之,我知道這很困難,而且你從來就沒有瞞過詹姆任何事,但這只是我們,只是這樣而已。我真的不知道。鬱金香?

你的小廢物先生

P.S. 是的,我有試著要檢查你的摩托車,然後它也有試著要把我輾過去,然後我的褲子就毀了,還有一件我最喜歡的還沒毀掉的襯衫。它恨我。你到底都跟它說了些什麼?因為上次我講的話真的沒有那個意思。關於垃圾堆的那件事。或者是說我真的有那個意思,但也不是真的那麼地認真。

(致歉:我應該要早點拍下這張照片的,在整個東西還沒有爆炸之前。)

 

 

莉莉.「美腿」.伊凡

妳應該要在大街上表演這個的,就是這樣。然後當我們走在街上的時候路人會停下來盯著妳看然後說「那不是《波霸的誘惑》裡的莉莉.『美腿』.伊凡嗎,雜誌裡那個害我再也瞧不上世界上其他女人的夾頁」,然後另外一個人會說「為什麼喔對啊那就是,世界上再也沒有其他女人配得上我了,又是波霸又會誘惑,那個莉莉.『美腿』。」然後我就會打斷他們所有人的鼻子然後把妳帶走並且我會與妳的美腿共度一夜春宵,讓妳陶醉於我的魅力之中。

妳知道有一件關於雷木思好笑的事,我有一張他的照片,看起來像是他的下唇正在對他的上唇發起猛烈的攻擊。神秘的男人,那個雷木思.路平。告訴他和小彼我們都狀態絕佳,如果忽視我們當然是在被蟲子圍剿的事實的話,還有只要蚊子還存在這個世界上一天,我們的人生就會毀於在公共場合公開抓撓的行為的不公不義之下。所以換句話說哈哈這我一點也不意外。

莉莉,說到照片,這些照片永遠不會被燒掉。妳是這個星球上最可愛的生理女性而且將來妳生了孩子之後當妳在抱怨那些種種理所當然我視而不見的不完美之處的時候我將會把這些照片拿出來交給妳用華麗盛大的方式然後我們就可以多來點絕頂性愛。老人的性愛但仍然是性愛。這將會是美好的一天。妳會明白的。現在我是很懂得跟女人甜言蜜語還是怎樣?!

前幾天我把我自己變透明了。我問天狼星他能不能看到妳的名字寫在我的左右心室上,然後他就拿一大塊木柴打我。後來他在我們慢慢變回不透明的時候花了大把的時間…把一對烤箱手套罩在他的胸部上,不過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弄來的那個烤箱手套。

愛是一種對於常識的蔑視,如此,這般。感覺是雙向的。美腿,哇喔,我說過了嗎?

妳的白天的夜晚的永遠如此正確的,詹姆.波特

 

 

南瓜小呆呆 *,

孩子們?!我的老天月影你知道我非常年輕並且缺乏突然負擔後代子孫的責任感,更別說是有違法傾向的藍色子孫,就在你告訴我有個某某編輯正在跟我競爭你的感情的時候。這壓力是相當大的。不那麼強大的男人或許會大哭出聲。

你也知道他們可能是沒有毒的。或許病毒也是良性的,而那些小精靈只是一些友善的、會製作鞋子的小生物,牠們只是想帶你去牠們裝滿金礦的寶箱。你似乎下定決心了要看到我最壞的一面。

我們從來沒有約過會因為這個概念太噁心了,看來你已經學會了去適應你的悲傷。然而如果你希望去某些羅曼蒂克的鄉村度假勝地充電一下,找個留著創意小鬍子的男人用小提琴為你演奏幾首義大利情歌,我的存在只是為了滿足你的心血來潮和幻想。「啊,我親愛的小廢物,」我會對你這麼說,當我們正划著一艘古色古香的小木船,穿過一個飄滿盛開睡蓮葉的池塘 **,「你就彷彿一朵鮮豔的紅玫瑰,如夏夜走來一般美麗,但是卻更為宜人。」(或者同樣浪漫的東西。)這會是你想要的嗎?

我知道。關於那件事。我當然希望沒關係,而這是一種如果你說服自己沒關係,並且也表現得好像沒關係,整個宇宙就會因為尷尬而跟著一起配合的那種事。只是我不能這麼做因為那真的有關係,我指的當然是那件事本身有關係,那件你和我的事,不是我們談或不談的事。你知道的。噢,我越提只是越幫倒忙而已,我再也不會這樣了。

你應該要知道,你對那試圖調戲你的可憐鹹派姑娘的反應害我笑到哭出來。身為一名過去的罪犯,我很高興能夠看到我同伙的失敗。(我有注意到我在月台上說你是石頭的那次你沒有大叫「藍莓!乳豬!請檢查一下!」)現在唯一的問題當然是她肯定覺得你的奇異感比以前更難抗拒,只是現在她覺得你不喜歡她了,這只會助長她的火勢。我應該要知道才對。

我預計在你收到這封信的幾天之後我們就會被丟臉的送回家了,從開始到現在沒一件任務是成功的。我的頭髮太長了。事實上我不得不用一種極度女性化的方式把它拽回來,再用一根藤蔓固定住,以免它一直弄到我的汗水和眼珠。很噁心。或者也許以《大地英豪》[3]裡的造型來說是非常男性化的方式?不太可能。

快了快了快了哪裡都別去

* 詹姆和我在比賽看看誰可以想出最肉麻的暱稱,只是他不知道或至少對他來說這是場一個人的比賽。

** 這個詞[4]瞬間暗示了某些令人不安、但並非完全令人不愉快的想法——愉快的是因為它會讓「那個人」痛苦不堪,而不是因為我的任何意念。我的情感永遠不會僅僅為了一個女人而動搖。不像某人。

--

譯註:

[1]希波克拉底誓詞(Hippocratic Oath),俗稱醫師誓詞,是西方醫生傳統上行醫前的誓言,列出了一些特定的倫理上的規範。
[2] Rupert Brooke 和 Sylvia Plath,都是詩人的名字。
[3] 《大地英豪》(The Last of the Mohicans),1936 年的小說,並在 1992 年改編成電影。
[4] 睡蓮葉(lily pad)有莉莉的名字(Lily)做為字根。

 

arrow
arrow

    遙路草長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