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EBOX PROJECT》 / written by ladyjaida & dorkorific
鞋盒子。第十五部》 / translation by menghsin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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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部:1976,九月
兩封來自法國的信,兩張剪報,五張照片,幾場私密冒險




天狼星,


你答應我的那封信在哪兒呢?都已經兩個星期了,我會知道是因為你好幾次無聊的告訴我你的貓頭鷹飛得有多快,應該花不到他一半的時間才對呀。這個夏天很棒,一直都是。我會記住它的。但還是你的雷木思最耐人尋味了,對嗎?


你也知道,那件有藍色緞帶的粉紅蕾絲內褲是我最喜歡的,所以如果你可以把它寄回來的話,我也可以把你那件砲彈圖案的短褲還你,我們一起過了一段很不錯的時光。


這個夏天很愉快,對嗎?這一切都我們來說都非常美好。


蘇菲



倫敦 九月十八日


造成英格蘭郊區陷入恐慌的一連串恐怖的謀殺事件,根據魔法部的官方說法,它們彼此之間並無關聯。魔法部長康尼留斯.夫子在今日下午向記者表示,這幾起謀殺「絕對不是出自於同一名犯人之手」以及,片刻之後,「完全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夫子同時也說明,他與他的部內團隊正致力於揭露這幾起可怕的謀殺事件背後的真相。


「這些凶殺案並沒有一致的作案手法,」夫子先生在今日稍早在一場記者會上說明,這場記者會的目的是為了要消彌自從殺人事件開始之後廣泛流傳的恐懼和謠言。「因此我們確定沒有元兇,沒有『大頭目』,沒有在逃的殺人犯主謀。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今晚你們全都可以睡得安穩。」


然而,對過去幾個月中被殺害的幾名麻瓜和一名麻瓜出身的巫師來說,事實卻並非如此,他們全都死於充滿謎團、卻絕對是魔法相關的環境。更多來自魔法部的實況目前尚無後續報導。



殺人事件!
瘋狂殺人魔逍遙法外
麻瓜和麻瓜出身者被列為目標
今晚你們真的有人可以睡得安穩嗎?


在魔法部長康尼留斯.夫子發表關於倫敦以及周邊地區發生的瘋狂殺人事件的談話之後,這是我們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夫子先生已經向我們保證我們全都可以「睡得安穩」但我們到底該如何確定???
魔法部官方究竟何時才要開始告訴我們隱藏在這個狂人背後的真相????????
在夜裡殺害麻瓜,以及麻瓜出身的女巫和巫師的殺人兇手究竟是誰?????
本報最勇敢的記者,伊法.史尼區,握有別人不想讓你知道的內幕消息!!!!!!!!
我們還會再次安全嗎?那名藏鏡人究竟誰?這一切的背後是否藏有一個瘋狂的邪教組織?
嚇壞你的答案即將在下週發行!九月三十日準時上架!!!!!!!!!


***


關於「莉莉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這個問題的答案,詹姆已經發現了,那是一個響徹雲霄的「是」。女生擁有這種驚人的力量,詹姆稍後會怪罪到雷木思和彼得和天狼星和任何不小心跟他打招呼的人身上,忽視所有的邏輯、理由、常識和常識以外的知識,以及單純善良的人性,然後揪住一個小小的錯誤,像是在替一隻巨大的乳牛擠奶。在詹姆和鄧不利多還有莉莉的會面中,他大部份的時間都在驚恐地看著她,嘴巴張得開開的,就像是一條死魚。而她,另一方面,則始終保持著冰冷的目光。彷彿他根本不存在。彷彿他根本就沒有生命。他可能真的就一條死魚,而她正在展現出連臭味都聞不出來的卓越能力。在某個時間點,正當鄧不利多對他們的任務發表長篇大論時,詹姆只想站起來然後直接在她面前對著她做鬼臉。讓她瞧瞧,他心想。那樣的話她就沒辦法再繼續無視他了。


然而,這對於他想要聲明自己還沒真的瘋掉的主張絲毫沒有任何正面的幫助。


「我剛剛說到,波特先生,」鄧不利多接著說,「我選擇你擔任男學生主席的原因,是因為你早前展現卓越的領導特質,在當然不能在這裡被洩露的情況下,你救了賽佛勒斯.石內卜的性命。」


莉莉的眼睛幾乎要從頭上彈了出來。


詹姆考慮著要跟鄧不利多求婚,就在此時,就在此刻,戒指就管它去死。


「他做了什麼,」莉莉說,那個刺耳的語氣要是出自其他任何人的話,絕對會非常難聽。


「伊凡小姐,我相信我已經說得很清楚,關於波特先生行為的情況不——波特先生,請你至少假裝你有在專心聽——不供公眾所消費。基於種種的原因——」他越過鏡片上方瞥了詹姆一眼,尖銳但是仁慈,「我很肯定你已經意識到了,波特先生,可能最好是不要洩露它們。即便是,也許,為了緩解你的主席同事無疑相當強烈的疑慮。」


莉莉現在直勾勾地盯著他,用一種可能很像是他自己剛才半個小時以來保持的表情。很好,詹姆心想。我們可以變成一對可愛的死魚情侶。「我明白了,教授。」


「現在,」鄧不利多做出了結論,站起身子,「如果你們兩位都不介意的話,我還有一些工作要完成。我相信你們可以自己找到回去的方向,而妳,伊凡小姐,可以讓波特先生了解一下在他的腦袋顯然在其他地方的時候錯過的所有一切嗎?」


莉莉張開嘴然後又閉上,又再度張開。「你是說他救了賽佛勒斯.石內卜的——」


「祝你們有個美好的一天,」鄧不利多愉快地說。「再會囉!」


詹姆起身準備離開。他正面臨非常艱困的選擇。他應該要看起來沾沾自喜嗎?他應該要跳個小小的舞嗎?他應該要把一切都獨自吞下,成熟一點,不要讓莉莉用她那磨亮得無可挑剔但同時也極端致命的左腳皮鞋,把他的屁股給踹到兩個肩胛骨中間嗎?他應該要放棄他的屁股然後就讓別人知道,他,詹姆.波特,是世界之王,更不用說是男學生主席,更不用說是一個英雄,更不用說他是徹底的、完全的、百分之百的正確嗎?


「來吧,」莉莉咕噥著,拽住他的手腕。「不要張開嘴巴站著發呆,你看起來好蠢。」


他們還沒有走到一半,門就自己滑開了。佛客使在他的棲木上——牠看起來似乎有一點憔悴,而且無疑隨時都會自體燃燒起來——漫不經心地發出了一陣粗嘎的叫聲,然後又陷入沉默。


「我的天,」詹姆說,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是兩個炒菜鍋。「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


「嗯,」莉莉說。「你到底有什麼問題?」


普瑞兄弟,」詹姆悄聲說。他扯了一下莉莉的袖子。「捏我。」


「沒問題。」她照做。


「唉喲!我的天,」詹姆重複道。「我很清醒,而且我見到了普瑞兄弟。」


莉莉把目光轉移到門口。兩個年輕男子——非常帥,是的,但從詹姆的幽默感和缺乏色彩協調性來看,那不可能是讓他有這種反應的原因——已經友善地讓開一條路讓他們離開。「嗯,」莉莉又說了一次。「你到底有什麼問題?」


她當然不會明白。詹姆.波特生平第一次,他希望可以偷偷地把身旁的莉莉調包成天狼星,就為了這個特別的時刻。站在門口,看起來比以往又更高、更黝黑又更傲慢的,是普瑞兄弟。他們穿著龍皮長褲。詹姆好像瞬間又回到三年級的時候:尷尬、笨拙,敬畏到無法呼吸。


「那該不會是小波特吧?」吉昂低沉有力地說,一隻手揉著他散亂的金髮。「怎麼啦,你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已經惹麻煩了是不是?都還沒開學哪?」


「做得不錯,」費邊補充道。「偉大的葛來分多的古老傳統。繼續加油!」他對著空中揮了一個小小的、熱情的驕傲!的一拳。


詹姆覺得自己快要昏倒了。「你們知道我的名字!」他吱吱叫了一聲,很幸運的,他的聲音太小了,只有莉莉聽得見,而她大發慈悲地沒做什麼比翻白眼更糟的事。


然而,這個動作已經足以吸引費邊的注意;他揚起眉毛然後微微鞠躬,聲音降了好幾階。「我想我們沒見過面。」他的頭髮又閃亮又蓬鬆。詹姆感覺自己就好像是漫步在雲端,彷彿有一個小天使與他一同走過來並在他脖子上揍了一拳。沒有任何人,詹姆心想,沒有任何人可以抗拒費邊.普瑞的頭髮。


「噢,」莉莉安靜地輕笑著,把頭髮撥到耳後,「有,我們有,你們七年級的時候我三年級,我是莉莉,莉莉.伊凡,你們是普瑞兄弟吧?」


「不會是莉莉.伊凡吧?!」吉昂說,坦率地表現出驚訝的樣子。「那個胡蘿蔔伊凡?」


「嗯,」費邊說,抽回了身子,「我感覺自己又髒又老。不好意思,伊凡。妳看起來很可愛。雖然我很驚訝看到你竟然會跟像這樣的一個搗蛋鬼混在一起。」他朝詹姆露出一個慵懶、肯定的微笑。詹姆的感情從來沒有被像這樣玩弄過。隨時都會發生,他心想。他就要昏倒了。就要發生了。他醒來的時候,費邊.普瑞會朝他的臉上潑水,吉昂.普瑞會檢查他的脈搏,然後,實際上,那會像是死掉然後進入天堂,但只會是他還在迷惘的那一分鐘。


「事實上,波特先生和伊凡小姐正在我的辦公室,進行他們第一次的男學生主席和女學生主席會面,」鄧不利多溫和地說。「見到你們真好,吉昂,費邊。我以為你們會到得早一點。」


「有點耽擱了,對吧,」吉昂陰沉地喃喃說道,大步邁向書桌並向後跨坐在一張椅子上。「在牛津附近有點筋疲力盡了。」


「你從來沒看過任何——好吧,不,我猜你看過很多類似那樣的東西,不過重點是,只不過——那個規模——絕對是天文等級,」費邊解釋道,也同樣往後靠在椅子上。他的龍皮長褲真的好閃亮,但詹姆真的有在努力不要去看。


「他想說的其實是,」吉昂澄清著,「其實是,我們看到星星了。」


「而且那是一個多雲的夜晚,」費邊接著說完。


鄧不利多的目光越過房間,朝詹姆和莉莉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兩個人都凍結在原地,基於他們自己發明的各式各樣肅然起敬的理由。「雖然我個人呢,的確看過那些你們描述得如此詩意的事件,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波特先生和伊凡小姐他們沒有。謝謝你們,波特先生,伊凡小姐,這樣可以了。」


詹姆跌跌撞撞走到長廊上,感覺頭暈目眩。「他們太了不起了,」他含糊不清地說。「他們坐著的樣子,妳看到了嗎,他們一直都是那樣,穿著龍皮長褲,穿著龍皮長褲往後靠在椅子上,他們真的太神奇了——」


「而且搞不好還被閹了,」莉莉替他說完。「看你那個大驚小怪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從《波霸的誘惑》裡走出來的。」


「我的英雄,」詹姆發出了小小的吱吱聲。


「我不,」莉莉說,「我不敢——相信——是什麼——到底——啊!」她轉身像陣暴風一樣離去,留下詹姆一個人坐在走廊中間,恢復自己的情緒。


***


「獸足!」詹姆尖聲喊道,徹底上氣不接下氣地撲上樓梯然後衝進寢室,天狼星正在那兒有條不紊地整理行李。他當然必須跟詹姆一起回來,而詹姆早點回來當然是為了要進行一些「主席的神秘活動」,於是留下了無聊又孤單的天狼星一個人,而最好的解決之道就是讓整理行李這件事在人類的能力範圍內持續得越久越好。這讓他想起雷木思,他把他的襪子分成「夜間襪」和「日間襪」這幾種實際上根本不存在的襪子類別;它們單純只是涉及某種更高層次的組織行為。天狼星摺好一條短褲並小心地把它照顏色分類,然後抬起頭,帶著精心計算過的不感興趣。


「獸足,」詹姆氣喘吁吁地說,「你絕對——猜不到——誰在那——就在那兒,鄧不利多的辦公室裡,不到一百呎外,就在此刻——」


「埃德加.愛倫.坡?」天狼星漫不經心地亂猜。


普瑞兄弟,」詹姆在一陣肅靜的景仰中用氣音說道。天狼星手中的短褲掉了下來。


「普瑞兄弟?」經過一小段虔誠的片刻,他發著抖悄聲說道。


「吉昂和費邊他們穿著龍皮長褲然後他們說『那該不會是小波特吧』然後費邊就開始撩莉莉只是沒有太認真因為他後來覺得有點變態可是吉昂叫我『波特』然後費邊對我笑然後他說『繼續加油』,」詹姆一口氣說完。「我本來要請他們在我的頭頂上簽名的,可是我身上沒有羽毛筆。」


天狼星潛入了他的行李箱。他瘋狂地翻箱倒櫃好一陣子,當他再度出現的時候,他的頭上掛著一條印著金探子的褲子,手裡緊緊抓著一本皺巴巴的小書。


「我收起來了,」他悄聲說。「記得我們以前是怎麼用它來發誓的嗎?然後四年級結束的時候我們說這樣很蠢而且有一點變態?我沒有真的拿去丟掉。」


「你是不是把它放在枕頭底下睡覺?」


天狼星露出了有點閃躲的樣子。


「如果是我的話就會,」詹姆陷入瘋狂。


「很好,」天狼星說,深深嘆了一口放鬆的氣。「我是有。好吧,只有奇數日。」他把書緊緊抓住,虔誠地撫摸著。「他們在這兒?他們在哪裡?他們在做什麼?費邊的頭髮怎麼樣?」


「對,鄧不利多的辦公室,最高機密,我猜可能是跟星星有關,太神奇了,」詹姆回答。


「龍皮長褲?」天狼星問。


龍皮長褲,」詹姆斷然回答。


「我們要去見他們。我們要去——我知道。閒晃過去。隨興一點。在走廊上。你覺得我們要把那本書帶去嗎?你覺得他們會幫我簽名嗎?你覺得他們會願意在書上簽名嗎?這的確是很變態,不是嗎,這是你會認同的那種行為,每個人都知道是個跟蹤狂。我可不是跟蹤狂,」天狼星加上一句,為了討個吉利。「這只是,你知道,普瑞兄弟。」


「我甚至沒辦法因為你這樣說而恨你,」詹姆說。「你留下了那本書。」


天狼星再度撫摸著封面,手指掠過金色的標題。吉昂和費邊.普瑞的頂級私密冒險,惡作劇大師。他們童年的聖杯。他們的人生指南。他們的聖經。一件宗教的法器,某個神聖的東西,某個用來立誓的東西,某個永遠、永遠無法被褻瀆的東西。「那本書。」天狼星重複著。


他們共享了一個必要的書的時刻。


「沒錯,」天狼星說,在沉默了夠長一段時間之後。「我們要去請他們簽名。什麼都別說,如果你跑去跟被你跟蹤的人說話的話,只會讓你看起來像個瘋子。」


「你說的對,」詹姆說,目光飄向遠方。「他們會覺得我們很可怕。我們該怎麼辦?我們應該回辦公室嗎?你覺得他們明天還會在這裡嗎?我們應該繼續等嗎?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得先去洗個頭,我看起來太恐怖了,」天狼星說著,便匆匆地跑進浴室。


***



***


吉昂和費邊.普瑞的頂級私密冒險


詳述霍格華茲最勇敢(還有俊俏!)的雙人組的輝煌成就
如果你發現了這本書而你不是一名普瑞的話,那你可以滾蛋了!!
除非你是個希望可以學習「普瑞之道」的門徒,如果是這樣的話,繼續讀下去並且受到啟發吧,年輕人。


第一天:我們來到霍格華茲!


我們在眾人的歡呼中抵達霍格華茲,並且立刻理所當然地在歡呼聲中被宣告進入葛來分多,未來七年,我們的第二個家。在費邊堅持我們為了後世子孫替我們的來到而無事自擾的同時我,吉昂.普瑞,正將羽毛筆握在我的手中,這意味著我們會直接跳到最棒的部份因為我,吉昂.普瑞,將會是你最愛的普瑞兄弟。


第二天:我們的第一個惡作劇。


我們的第一個惡作劇就像任何一個年輕人的第一個惡作劇一樣,必須替他開創他在惡搞世界裡的康莊大道:在無惡作劇的漫漫長夜裡緊擁著,如同你第一次接吻的回憶,你的第一個女人,你的第一個呵呵還有那些美味的一切,或者是你的第一片巧克力蛋糕。那是神聖的。不管那有多糟糕。不過我們的非常棒。由於這是「普瑞兄弟的頂級私密冒險」,而不是「普瑞兄弟的所有秘密全都露」,其他細節不需要在這裡被揭露;但反正你應該都已經聽說了,有鑑於它們或許已經在現代的神話之中萬世流芳。


給智者的一句話:通往赫夫帕夫廂房後面的階梯該死的滑,不應該作為你逃生路線的一部分。


第三天到第四十七天: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我們穩定地變得越來越受歡迎而且越來越英俊。很快的在我們駐足的每一個地方都有一群又一群神魂顛倒的年輕小姐們。作為一名普瑞兄弟,人生是困難的,但必須有人來做。此外,我們折磨了很多、很多的史萊哲林,最為顯著的是我們可憎的宿敵,肉感.魯休思.「我是淫魔」.馬份。整所學校都支持我們英勇的力行,主要是因為馬份是一個卑鄙的小混帳而且他生氣的時候會變成橘色。(由費邊.普瑞在一場事件之中發現,用最隆重的態度稱之為純血胡蘿蔔大臉。珍惜這些回憶。它們是一個男人的反序人生,以及他生活中的傳奇。)


第四十七天到第一年結束:我們發現我們的宿敵,上至隨地吐舌的眼鏡蛇下至我們油亮可愛的貓鼬,並不能與我們的機智、我們的才華、我們無法逾越的魔法實力相匹配。我們同時也發現純血之間的繁殖行為最後已經演變出了一場恐怖的遺傳節目,名為一位克拉先生(在這裡稱為肉拳先生)以及一位高爾先生(在這裡稱為鎚手先生),就如同所有智能不足但笨重的的史萊哲林一樣,已經被安排投入了人形鬥牛犬的工作,為了史萊哲林學院的皇帝,金髮姑娘陛下。因此我們已經將我們的朋友,肉拳先生和鎚手先生,介紹給通往赫夫帕夫廂房後面的階梯。


我們真了不起


我們的第一個暑假:我們在活米村找了份打工。費邊做得很認真。我有二十七個女友。他們都在街上為了跟我牽手而戰鬥。我跟其中大約十二位相愛。


!我的兄弟已經被一次偶然的手抽筋給弄到癱瘓了(即使是英雄們有時也會被反覆無常的命運之手給打倒,哈哈)所以我,費邊.普瑞,人稱「性感的那位」(而吉昂,不用說,是「大得不像話的那位」)現在會繼續直接筆直的前往紀錄我們眾多刺激得令人無法置信的冒險主題。


吉昂不知道的是他那二十七個女友裡面有二十三位(23)跟他約會純粹是為了想要每天清晨在廁所附近徘徊以便偷看我的內褲;剩下的裡面有三位(3)罹患嚴重的精神障礙和/或身體殘疾;以及最後一位(1)事實上是一名受到詛咒的大型多毛男子,有個不幸的名字叫做愛蜜莉亞。這就是讓一位筆友成為女友的麻煩,我的兄弟已經從這個損失裡學到了寶貴的一課。


總之,暑假在一陣刺激與浪漫的旋風中飛逝而過,二年級和三年級和四年級也如是因為說真的,這真的十分公式化:冒險,紅酒,女人和音樂,然後我認為我們應該直接跳到我們今年度開始進行的日誌。你怎麼說呢,吉昂?


我說你永遠不會是「性感的那位」。放棄吧!吉昂的力量會征服你,親愛的讀者。請記得在我們兩個之中,只有我可以單手把蜂蜜公爵地下室的一大包酷酸果舉過我的頭頂。當然,這也是他們為何雇用我的原因。把頭髮撥來撥去還有穿著顏色協調的衣服到處耍娘的能力真的不太能算是一個必要的工作要求,而如果女孩們真的喜歡那種東西的話,那麼她們應該會更經常彼此互相約會才對。


但我同意關於日誌的部份。


***



第八十九天:我,費邊.普瑞,佔領了對於筆和羽毛筆的控制在經過種種的努力之後試圖將某些卓越文學造詣的概念徐徐灌輸進我們在其他方面具有卓越造詣的越軌行為。


* 然後你展示了你絕妙的斜體字,你這個蠢豆子!—G


經過種種的努力我們正在為我們真正的才華而受到歡呼!然而偉大的才華同時也帶來了偉大的災難——我們被判處了噢好幾次勞動服務。啊!悲劇。(註:我們已經發現了許多逃生路線。詳情請看下一頁!)


無論如何我在勞動服務的陣痛之中也經歷了許多的風流韻事,與此同時我尊貴的兄弟,費邊,正在發出老母雞死掉的聲音並且挖洞還有勾勒出牆壁上的分分秒秒。呵呵!昔日時光!




一份給未來所有惡作劇玩家的清單


(一張把人逼瘋的必備指南!!)


1. 屎炸彈:屎炸彈是一項非常美妙的發明,為整個家庭展現了絕佳的趣味。不知道該帶什麼去參加派對嗎?答案就是屎炸彈,男伙伴們,以及女伙伴們。適合所有年齡層,而且喔真的好臭。


2. 咬鼻茶杯:沒有人會再約你去喝茶了。你可以一個人享用所有的司康餅。一場真正的勝利!


3. 青蛙蛋:噢那些小妞們(以及小子們)是如何對著他們的濃縮奶油(或是他們的內褲抽屜)裡頭的一整批新鮮的青蛙蛋尖叫。一個聰明又獨特的方法,替一個無聊的星期天添加風味!


4. 自燃羽毛筆:給你生命中那些假正經的人。完美的聖誕禮物:為你朋友與敵人的臉上帶來歡笑的墨水。污漬會維持至少一個月;噢那會將是多麼光榮的一個月。


5. 脾壞皮帶扣:一款持續被贈送的禮物。避開幸運的收件人;效果維持 24-48 小時,溼的時候更長效。


6. 膿瘡包:永遠別漏掉這個手提包。我們普瑞回想起許多的日子,當我們茫然於追尋嶄新而創新的惡作劇,但又迫切需要某些老派的樂趣,因為想起了我們的膿瘡手提包而感到極度深切的興奮。買越多越好。當然,這些去得很快。


7. 肉食大釜:他們永遠,永遠,永遠都很


8. 哭哭孵化所:如果你對它們唱搖籃曲的話,它們就會永遠屬於你。不需要真實性!去撒野吧。


吉昂和費邊.普瑞編著,幫上你的大忙。


***


吉昂.普瑞正在吞雲吐霧。是霧解放了他。是霧讓他有那麼一會兒,在校園裡,在學校的地盤上因抽根菸所帶來的微小勝利而陶醉。「你跟你那些噁心的習慣,」費邊告訴他。「總有一天會把我們兩個害死!你先死,然後我因為二手菸而死。」


「你到底懂還是不懂?」吉昂回答道。「看看我。我在校園裡頭抽菸。」費邊停下來想了一下。「這是一場勝利,」吉昂步步進逼,帶著一絲他們舊日裡驚嘆號的暗示。「我一直在想鄧不利多會不會突然跑出來然後用那些方法把它給滅了。」


「我還記得那些水桶,」費邊嘆了口氣。「他有那麼多種形狀。」


「大小剛好可以把你的頭放進去,」吉昂回憶著。「然後就再也沒辦法把頭拔出來了。」


「老水桶頭,她們總是這樣叫你。」費邊笑著說。「那些小妞們。當然,是溺愛的語氣,但那氣氛有點哀傷。」


「我差點就把自己給悶死了,」吉昂說,吸入一口長長的、甜美的氣息。「老瘋癲。」


「那你就應該這麼做才對,」費邊回嘴。「那就是重點。那是個教訓。你跟你的肺癌棒。」


「聽著,」吉昂煩躁地開口,舉起他的菸來警告,「我們已經討論過了,然後你說——」


樹叢裡有某個東西在格格作響。


費邊緊繃了起來,幾乎是不知不覺地,他肌肉突然間抓緊的動作出賣了他隨興的表情。吉昂的手本能地飛進他內側的口袋,蜷縮在確認他魔杖還存在的寬慰之中。


「不可能,」費邊悄聲說道,他的聲音太輕,嘴上的動作太細微,他說的話幾乎就像是從其他地方傳來的,「不可能在校園裡,不可能在這——」


「數到三,」吉昂用唇語說道。費邊陰沉地點了點頭,慢慢挪開他的一條腿,經過謹慎衡量的動作。「一——二——」


「唉喲,」樹叢說,然後是「媽的幹,」然後從裡面掉出了兩個男孩,頭髮裡都是樹葉。費邊揚起了一條眉毛,似乎鬆了一口氣。吉昂拍著他的胸脯,用一種意味著我還沒有太老可是沒來由地尿濕褲子永遠不嫌早的方式。「嗯哼。」那個在底下的男孩抬頭看,露出一抹勝利的微笑。「哈囉。你們好。今天天氣真不錯。我們喜歡樹叢。」在上面的男孩點點頭,他似乎不具備把嘴巴閉上的能力。「那你們呢?」


「你很眼熟,」吉昂說。


「把你的菸熄掉,」費邊悄聲道。「你會對年輕人造成不良影響的。」


「噢,」下面的男孩用嘲諷的語氣說,「我一直在抽菸。霧。完美。抽菸。不停地抽。你知道。」


「我不抽,」上面的男孩說。「我從來不抽菸。你是我最喜歡的,」他加上一句,對著費邊。「只是讓你知道一下。」


「好。」費邊甩甩他的頭髮,困惑但是十分滿意。「那是自然的。呃。你是哪位?」


「是我,」上面的男孩說,他現在滾了下來,變成左邊的男孩。「小波特?今天稍早的那個?是你說的。」他用一種呆滯的表情抬頭看著費邊,眼睛在鏡片背後睜得大大的,然後吉昂突然回想了起來。


「沒錯,」他模模糊糊地說,「男學生主席,對吧?跟紅頭髮一起的。你在樹叢裡頭幹嘛?」


「違法的勾當,」右邊的男孩說,他看起來奇怪的、有點讓人痛苦的眼熟。吉昂使勁地搜索著他的記憶;那些跑來跑去的三年級小鬼——這是哪一個?那幾個三年級的——歷史上有哪個三年級的小鬼——戴著狗項圈嗎?「極度的違法。在傳說中的英雄之間墮落的那種事。也不是性犯罪,哈哈,我們只是好朋友,不是好砲友,不過,你知道,屎炸彈那類的事。史萊哲林什麼的。你們有人有帶筆嗎?」


「我認識你!」費邊突然高聲喊道,用一種介於驚恐和興味盎然之間的語氣。「吉昂,你記得嗎?」


「他認識我,」那個男孩興高采烈地對波特說。「把這個寫下來。」


「他是天狼星.布萊克,」費邊在他的兄弟耳邊噓聲說——!——接著,將他鐵面無私的注意力轉向正在大搖大擺地向後挺直的那名男孩,說「就是你把我們的小妹弄的。」[1]


天狼星.布萊克僵住了一會兒,他的雙眼恐慌地前後掃視,然後非常小心地說,「公平的來說,是她先揍我鼻子的。」


「我常常揍他,」波特說。「狠狠的揍。」


「我不管她做了什麼,」吉昂說,他的聲音像鋼鐵一樣冰冷。「這些都是瑣碎的藉口。卑劣的藉口。不是男人而是一條小蟲的藉口。」


「呃,」天狼星說。「這真的不是這場會面該有的走向。」


「我們知道我們小妹的左勾拳,」費邊接著說。他的眼睛瞇成了兩道黑暗的細縫。天狼星後退了一步。「是我們親自教她的。那確實是挺不賴的,是不是?」


「我有好幾天都得用衛生紙塞住我的鼻孔,」天狼星咕噥著。「再怎麼說只是懲罰而已,嗯?」


「不夠,」吉昂堅定地決定。


「沒錯,」費邊贊同。「遠遠不夠。」


「我會幫你們揍他,」詹姆說。「狠狠的揍。從白天打到晚上。如果你們在我手上簽名的話。你們可以在我手上簽名嗎?」


「詹姆,」聲音從天狼星的嘴角縫溜了出來,「他們會用我的血幫你簽名。」


「該死,」詹姆咕噥著說。「這樣會被洗掉。」


「你們知道,」天狼星絕望地試著解釋,「你們的妹妹是個不可思議的女生。女人。實質的人。然後那時候我才四年級而且非常蠢。甚至比現在更蠢,我是說,你看,我們在同一個魁地奇隊上!我們是隊友!我們的關係極度友好。她是個很厲害的搜捕手。我真的、真的很抱歉。」


「吉昂,」費邊說,一根手指若有所思地敲著下巴,「『抱歉』對我們有用嗎?在我們的原則裡?」


「不,」吉昂簡短地說,捲起了他的衣袖。


「我不只是抱歉,你知道!」天狼星抗議。他朝著詹姆瘋狂倒退,而詹姆正伸出一隻手臂,臉上掛著入迷的表情。「我遠遠不只是抱歉。我是一條悲慘的蟲。我是蟲皮。我是腳趾垢。我活該被土狼吃掉。盡我最大的努力來被你們打爆我的屁股將會是我個人的榮幸,至少先讓我試著挽救一下自己。」


「沒辦法,」吉昂說。「過來這裡,如果你願意的話,然後像個男人一樣挨揍。」


天狼星向前拖了幾步,用憂傷的小狗眼抬頭望著吉昂。「好吧,」他嗚咽著說。「可是,聽著,在你們把我的牙齒全部打斷之前,有一些事情應該要讓你們知道。」


「如果是關於愛麗絲——」


「——和她華麗的右勾拳——」


「——和她同等神奇的推理能力——」


「——的話,我們已經知道了,」費邊做出了結語。「站好,小子,咬緊牙關,諸如此類。沒辦法面對看起來像是一個快掛掉的酒醉拳擊手的射擊隊。為了霍格華茲還有祖國。」


「這跟愛麗絲的右勾拳沒有關係,」天狼星說,他深沉而顫抖的眼睛此刻看起來似乎佔據了整顆頭的一半。「雖然那些都是高尚的特徵,得以建構成一位同等的,如果沒別的問題的話,一位高尚的年輕女子。是關於——好吧,這有點蠢,但——你知道,是你們的——你們的書。」


費邊,有著看起來同樣具有威脅性的纖細雙手,捲起左邊衣袖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眨了眨眼睛。吉昂,他的手就跟天狼星的頭一樣大——它們看起來就像是有手指的槌子——停止在皮帶下方瞄準他的指關節,一根突然間溫和下來的拇指按在他的下唇上。「我們的書?」費邊靜靜地說。「你該不會是指——」


「吉昂和費邊.普瑞的私密冒險,」天狼星一股腦兒地說。「吉昂和費邊.普瑞著,完成了獻給適合莘莘學子以及那些在不遠的將來將會扛起大旗的人的清單,堅持奮鬥,保持那同樣古老的,那同樣古老的,那個核心,那根絕對的主心骨,為了下一代天馬行空的想像!」天狼星停頓了一下,感覺非常難為情。他,再怎麼說,畢竟都快要十七歲了。十七歲的人不應該對任何事感到興奮;這是犯法的。然而,這是一個非常特殊的情況,而他不抱希望地希望吉昂和費邊.普瑞可以打斷他的鼻子,但替他保守他興奮的秘密。「那是我們的聖經,」他接著說完。「我們拿著它發誓。」


「我們靠它活著,」詹姆贊同地說。「天狼星把它放在枕頭底下睡覺。」


「那是因為是我發現它的,」天狼星咕噥道。「而且只有奇數日。我跟你說過了。」


「你們發現了那本書,」費邊說。他發出一聲振奮的小嘆息,閉上雙眼,青春和喜悅在他的臉上互相追逐著。


「噢,回憶啊,」吉昂喃喃說道。他們之間的相似性現在不容懷疑。跟睫毛有某種關係。天狼星覺得膝蓋一軟。


「問題是,」費邊接著說,睜開一隻眼睛,「你配嗎?」


「我配,」天狼星說。「我配。我真的,真的很配。」


費邊用拇指和手指夾住下巴。「考試!」他提出建議。「來看看你是不是,確實,像你說的一樣配得上。」


「而且也不是腳趾垢,」天狼星說。「儘管我永遠都會是裡面的腳趾垢,由於我糟糕的行為。我都在晚上哭泣作為彌補。」


「你應該至少又交了十個女朋友,」吉昂微笑著說。「我知道你的菜是哪一種。」


「你就是他的菜。」費邊表示。


「你也會考我嗎?」詹姆懇求道,手臂仍然裸露著,蓄勢待發。


「這不僅僅是一場考試,你要知道,」費邊不耐煩地說。「這是一個評估。一個分析。對你們的長處進行一場嚴峻的審問,考驗你靈魂的最深處。」他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們一會兒,然後說,「第五年的第四十五天發生了什麼事?」


「你吃了兩磅的棉花軟糖然後把粉紅色的東西吐在費邊的占卜學作業上,」詹姆一口氣說完。「我在三年級的時候也做過但我不是吃棉花軟糖我吃的是棉花糖然後它比較接近紫色而且我不是吐在作業上而是天狼星的頭上但我試過了。」


「那是我的題目!」天狼星大吼。「他有問嗎?先生,我知道這題,我可以引述整段開頭,『在人類進行活動的過程中,用絢麗多彩的甜食消耗一大部分的自身重量變得有其必要——』他作弊!」


「安靜!」費邊命令道。兩個男孩同時往後一縮,覺得羞愧,一面低頭盯著他們的腳趾。「一會兒,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必須與我尊貴的同事商量一下。」他轉身背對他們,帶著高度的尊嚴,招手叫吉昂靠近一些,然後悄聲說「我們該怎麼辦?我們該讓他們做開合跳嗎?給我們錢?早上幫我們送衣服跟報紙?」


「這很變態,」吉昂的聲音帶著一抹潛在的興味。「你是個變態。」


「噓,」費邊斥道。「他們還滿可愛的,不是嗎?有點恐怖的那種。」


「如果你們沒有筆的話,可以直接刻在我的皮膚上,」詹姆在他們身後熱心地說道。


「我們以前從來就沒有過任何手下,」費邊接著說。「想想那些可能性。我們早餐可以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我們可以叫他們穿緊身衣或裙子或溜冰鞋或羅馬浴袍。我們可以打扮他們,幫他們編辮子。我們可以叫他們我們編辮子。」


「我喜歡香腸,但你老是把它們燒焦,而且我又沒時間弄。」吉昂沉思著。「你覺得他們可以做出好吃的香腸嗎?」


「他們可以學,」費邊說。「他們很年輕又聽話,也很容易受人影響。」


「我們聽得到你們講悄悄話,」天狼星朝著他們的方向喊。「你知道,也不是說我們會介意,只是——想說你們可能會想了解一下。大家都叫我香腸王。」


「我們根本完全沒有我們以前以為的那麼油腔滑調,」費邊喃喃地說。「這點是很清楚的。」


「你的提議是我們接收他們,教導他們普瑞之道,然後得到兩個男僕作為回報,直到被相關當局逮到。是這樣嗎?」吉昂說。「這就是我要從這一切之中帶走的東西嗎?」


「你覺得他們有受過不要在室內大小便的訓練嗎?」費邊放聲思考著。「什麼?對。那的確就是我的提議。」


「這真的好誘人,」吉昂嘆道。「我一直想要一個男僕。」


「我每天早上會把你們的靴子舔乾淨,」天狼星提出建議。「或者如果你們不喜歡鞋子上有口水的話,你知道,如果你們穿的是拖鞋還是什麼的,我還是可以把你們的腳舔乾淨。」


「喔,梅林,」吉昂說。「要成熟的面對這整件事真的好難。」


「你終於知道我平常的感受了,」費邊嘀咕著。


他們同時轉身,彷彿是排練好的動作一樣。


「我們願意放棄學校,」詹姆熱烈地悄聲說道。


「還有我們的未來,」天狼星補充。「教我們。我們是屬於你們的。


「噢,拜託,」費邊說到破音。 「我們可以養他們嗎?我不會讓他們尿在家裡的,而且我每天都會記得餵他們。我們還可以讓他們穿小圍裙。」


「我穿圍裙非常好看,」天狼星表示贊同。「然後詹姆可以穿那種肩膀上有粉紅色小褶子的。」


「嗯嗯,」詹姆說,一邊歇斯底里地點著頭。


「而且,」費邊用只有吉昂聽得到的低沉耳語說,「這可能還不錯,你知道,在學生群裡有某些你知道你信得過的人。當然,我們有愛麗絲,但把男學生主席牽著鼻子走也沒什關係。可能還派得上一些除了香腸以外的用場。」


「喔,我們知道我們可以信任他們,不是嗎?」吉昂帶著安靜的懷疑重複道。費邊朝那雙人組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詹姆,他的袖子捲了起來,實際上口水已經流出來了,雙手用祈禱的姿勢緊握著;天狼星正在示範一些流暢的姿態並做出一些擺動的動作,似乎是在說明他有多適合穿圍裙。他們兩人都掛著淚眼花花的懇求神情,那種通常會出現在書皮上的十九世紀暈頭轉向的女主角臉上的表情。


「喔,」費邊說,「我想不管我們叫他們做什麼,他們都會去做。」


「沒錯,」吉昂說。他果決地點了一下頭。「那麼聽好了,你們這些小恐怖,你們現在是普瑞的學徒了。因此,我們期望你們可以將普瑞的生活方式列為你們人生的第一要務。這並不簡單也並不容易,作為一名普瑞,而且我們不能讓其他人事物——女友,功課,等等——打亂我們的行動。清楚了嗎?」


「沒有女友!」詹姆快速而高興地說著,散發著承諾的紅光。「我被甩了然後他的那個只有暑假而已!」


「而且反正我們從來就沒花任何時間在功課上,」天狼星補上一句,「所以那是一次性的!」


「除此之外,」費邊慢吞吞地說,「每當我們到學校來擦亮我們身上各式各樣的單品的時候,你們要隨傳隨到,替我們料理豐盛的早餐,並且跳舞來滿足我們扭曲的消遣。」


「你們比較想要我們事先編舞,」天狼星非常認真地問道,「還是你們比較偏好自然而狂野的即興創作?」


「都要,」吉昂說。過了一會兒,他希望他沒有故意要讓它聽起來像是說出來的那麼像虐待狂。


「是的長官,」詹姆用氣音說道。「服務是我的榮譽,長官。」


「這是發生在我身上最最最美好的一件事,」天狼星說。他看起來像是隨時都會哭出來。


「牠好可愛喔,」費邊有點過份煽情地說。「看看牠的小臉。噢吉昂,我好快樂喔。我們可以現在就跟牠們玩嗎?」


「我們約了人見面,」吉昂提醒他。「我認為這場小小的添購會議已經進行夠久了。」


「那我的手臂呢?」詹姆輕聲哀號。


「你們會不會想要,像是,在我們身上印個商標什麼的?」天狼星提議。「這樣一來所有人才會知道,才不會有其他人試著要徵召我們當他們的男僕。畢竟,我們的需求度是非常高的。你們應該可以想像得出來。」


「我不懷疑,」吉昂說,花了一點力氣,設法露出了一張嚴肅的表情。「不幸的是我們有點趕時間——」


「騙子,」費邊噓聲說。


「——我們現在在趕時間,」吉昂流暢地改口,「因為呢,我們必須去做的那件事,並不在這裡。對吧,費邊?」


「喔,」費邊說。他明顯地低垂了下去,看起來相當沮喪。「那件事。對,我想是的。」


「你們要走了嗎?」詹姆呻吟道。


「只是暫時的,」吉昂安慰他,充滿男子氣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咬緊牙關然後堅持下去,等等等等。同時呢,也要盡心盡力地學習普瑞之道。」


「我們這一輩子都在盡心盡力地學習普瑞之道,」天狼星向他保證。


「乖孩子,」費邊容光煥發地微笑。「這是應該的。而且愛麗絲揍過他,所以他就像是我們的家人。」


「只是比較小一點,」吉昂提醒他,「然後比較像奴隸一點。」


「可以拍一些照片嗎?」天狼星精力充沛地問,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了一台相機。


「我可以要一些你的頭髮嗎?」詹姆非常小聲地補上一句。


「可以,」費邊說。


「不可以,」吉昂同時說。


「我的人生真美好,」詹姆喃喃自語,看起來泫然欲泣。


***







***


雷木思已經把他所有的火車巧克力吃光了。並不是說今天早上他的母親沒有讓他吃早餐;她有。並不是說今天早上他的母親沒有讓他吃下過量的早餐;她有。這跟獨自一人坐著比較有關,在九又四分之三月台上坐了半個小時,因為他來得太早又太遲,需要盡可能越多越好的巧克力來彌補。另外,雷木思還覺得想吐。


兩天以前的夜晚,滿月高高地懸掛在萬里無雲的夜空。在適當的日子跟其他人一起搭車回去是不可能的;他將會和彼得單獨待在一個車廂裡,而且如果雷木思暈倒或是開始流血或是轉過身去嘔吐的話,彼得可能會整個昏死過去,倒在雷木思的腳上,一點忙也幫不上。路平太太拒絕接受。她原本是一片好意,但在家裡多待一天粉碎了雷木思對於正常的謹慎概念,並將所有的碎片都四散在象徵意義上的風中,把他留在這裡,在月台上,孤身一人,只帶著一個畚箕和一條火車巧克力來修補這些殘骸。


當然,這比待在波特家的最後一個星期要好得多。在炎熱而貧瘠的沙漠中被野生疣豬給撕成碎片,當然比待在波特家的最後一個星期要好得多。詹姆的媽媽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太多未解的張力在空中自由地漂浮,最後使她精神崩潰了——而且她竟然在一天之內烤了十七個派。這原本一點也不可怕,因為她做的派是很好吃沒錯,只是天狼星不知道人在哪裡,詹姆躲到某個地方去讀一些男學生主席的準備事項,而蘇菲稍早之前已經離開,留下一個眨眼和一個飄揚的飛吻,導致波特先生、彼得和雷木思必須在一夜之間把十七個派吃光,還有波特太太不斷重複的好吃嗎,孩子們?多吃點!再多吃一片啊。


再一次,雷木思又覺得想吐了。


一聲緩慢的蒸氣哨音,說明霍格華茲特快車已經從學校回來,準備在出發之前稍作半個小時的休息。雷木思在它滑入車站時陰鬱地望著它,整個又烏黑又漆亮,或許永遠不會因為十七個派和一條白癡巧克力而嘔吐。生平第一次,他懷念起同齡人所製造的那種混亂,吵吵鬧鬧地踩在他的腳上,在他全身上下撞出一堆尷尬的瘀傷。


「最高型態,最高型態,艦隊型態,如果你願意的話。太棒了。太棒了。太滿意了,不是嗎?」來自另外一個人類的聲音一開始困惑了雷木思。或許他是夢見了兩個男人隨興地在月台上朝他漫步過來。或許他們是天使。或許他們說明了他腸道不出意料的爆炸,最後終於在各方的壓力之下屈服。


「嗯,哈囉,」說話的是瘦高的、一頭褐髮閃亮得令人驚艷的那一個。「看看這裡有什麼?」雷木思的良好舉止立刻起了作用。不管這是不是個死亡的預兆,他們是大人,他應該要對他們有禮貌,否則基於某種未知的原因,他的母親會知道的。「哈囉,」他說,一邊站起來把褲子上的巧克力刷掉。你們是來殺我的嗎?他在腦中補上一句。但他沒有說出來。


「你的鼻子上有巧克力,」頭髮閃亮的那個說。「不,不,我覺得這個說法棒透了。那是雀斑嗎?那是食物嗎?你真迷人。我是費邊.普瑞,這是我的白癡吉昂,然後到底,為什麼,你在這裡做什麼?」


「學校,」雷木思設法說出口,「要去,遲到了,呃,抱歉。」他被一個令人欣慰得奇怪、嚇人得奇怪的氣氛給擊敗了,那股全然的自信、不可思議的魅力、還有輕微的質問。他不怪他們;他看起來的確十分可疑,又浮腫又暴躁又狼狽又孤單。


「霍格華茲?」頭髮閃亮的那個——費邊——問道。「你是雷文克勞的嗎?」


「差點就是了,老實說,」雷木思發現自己脫口而出。「然後分類帽就說,『好吧,那你想去哪裡?』我就想說,『火車上跟我講話的那幾個男生還不錯,嗯,他們其中一個在葛來分多,不過他看起來好像快要氣炸了,然後我也不是一直都在看書,你知道,我只是很常看,而且我還滿喜歡冒險故事的,』然後它就乾脆把我分到葛來分多了但我想它應該只是想讓我快點閉嘴。」


「我的老天,」費邊.普瑞說,看起來十分開心,「吉昂,我喜歡這個。比我們的跳舞男僕好。我們也是葛來分多的,不到四年前的事。我們應該沒見過吧,巧克力臉?」


「呃,」雷木思說,暗暗詛咒自己的無禮和差勁的記性。「我不知道?有可能。雷木思.路平,抱歉。」他伸出一隻手,這個衝動的動作害他把捲在腋下的毛衣掉在地上。笨手笨腳,笨手笨腳,老是這麼笨手笨腳。他彎下腰去撿它,但亮髮男揮揮手把他趕到一邊,伴隨著一聲如同俠士一般的「讓我來!」然後流暢地用靴子的尖端把它救了起來,向上拋進一隻戴著手套的手中。


「非常謝謝你,」雷木思說著接了過來。費邊朝他眨眨眼。


「雷木思.路平,」另一個男人發出低沉宏亮的聲音——吉昂?——他的身體幾乎是一棵年輕樹木的大小,茂盛又耀眼的金髮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紋身的阿波羅。「我相信他也在三年級的那群裡面。」


「老天,這是一場入侵行動,」費邊興味盎然地說。「他們到處都是。像小兔子一樣。還有,噢!他們都長這麼高了,這麼健壯,這樣那樣。都過去了,年少時代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日出,日落。我們剛剛才見過了你的幾位同儕;你有發現你們全班顯然都已經集體發瘋了嗎?」


「我知道,」雷木思咕噥著。「你們剛剛是說『男僕』嗎?」


「我們不能洩漏他們的姓名,」費邊低聲說,「他們的身分在我們這裡保有絕對的安全和隱密;我們絕不會背叛他們。」


「天狼星.布萊克和詹姆.波特,」雷木思說,「對吧?」


費邊看著他的兄弟,「他是怎麼做到的?我說,這小子很不錯,你覺得我們請他喝個飲料怎麼樣,小吉?」


吉昂揚起一根金光閃閃的眉毛。「如果你買單的話。」他停頓了一下,咧開嘴笑,他的牙齒非常白。雷木思一時睜不開眼。「小費。


「別那樣叫我,」費邊兇了回去。「尤其是在人家面前。怎麼樣?」他轉向雷木思,看起來很期待。「你要來嗎?」


「呃,」雷木思說。


毛茸茸而且屁股開花的娘娘腔,吉昂朝著雷木思的方向,用唇語說。


「要來哪裡?」雷木思澄清著問題,暗暗希望他不會被處理掉。


「來喝一杯好茶,」費邊解釋著,就好像這是件再清楚也不過的事,而雷木思則是個頭腦再簡單也不過的笨蛋。「車站的小店沒有賣什麼點心,但他們能沏一杯好茶,或是三杯,假如是我們的情況的話,而且你看起來好像很需要。那個,還有紙巾。另外,我相信我得放一些砒霜在我哥的飲料裡,真是件可怕的事,真的,而且他還這麼年輕,還有那些東西。走嗎?」


雷木思有這個印象,像是被一股人格特質的狂潮襲捲,然後被淹沒,就好像他第一次遇到天狼星的時候一樣。除了這些人稍微成熟一點以外,雖說只有最低的限度,而且他們還親切得多。「呃,」雷木思又說了一次。「我不能錯過火車。」


「我們可以用飛的載你去霍格華茲,如果有必要的話,」費邊答應他。「不過不會有必要的,如果不守時的話,我們什麼也不是。」


毛茸茸而且屁股開花的娘娘腔,吉昂又用唇語說了一次。他就是。


「除了守時以外,」費邊說,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你看起來應該是喝伯爵茶的那種人吧,我猜對了嗎?」


「呃,是的,沒錯,」雷木思說,感覺耳尖變紅了。隨便接受陌生人的茶和接受陌生人的糖果到底一不一樣?他母親從來沒警告過他不可以接受陌生人的茶,而且他們也不算是真正的陌生人,他們已經收服了詹姆和天狼星作為奴隸。這似乎讓他們好像變得…比較值得信賴?目前還不清楚,但在雷木思弄明白這一切之前,他已經被兩隻手肘夾在中間,並被迷人但又決然地拖著往小茶館前進,左手邊是留著山羊鬍的一座小山,右手邊是亮髮型男。


「別擔心,」吉昂朝他耳邊輕聲道,拍拍他的肩膀。「我不會讓他對你下藥的。」


「呃,」雷木思說。「哈哈。」


***


「我不喜歡這件,」詹姆一邊說,一邊皺起眉頭。


「為什麼?」天狼星把衣服貼著自己的胸口,低頭看了一下,然後頗具指責意味地回望著詹姆。「我覺得很好啊。」


「好像還少了什麼,」詹姆說。「微妙度,我想。我們尊嚴殘骸的碎片。什麼都好。」


天狼星不得不承認這點,這個明亮的粉紅色。上面還有大大的「費邊.普瑞太太」的黑色字體橫越過它的胸膛。


另一方面,這一點也不拐彎抹角。「好吧,你看,」他開口說。「我是說,他在微妙度上缺乏的部分就要用清晰度來彌補。這不會弄錯。更何況,可不會把它穿在身上。」


「我只是覺得接下來我們就會,」詹姆解釋著,「你知道。被詛咒的內衣褲。這也是很理所當然的。」


天狼星不得不承認詹姆說到重點上了。「我們到底變成什麼了,」天狼星呻吟著趴倒在床上。「就連彼得都離開我們去做一些更有男子氣慨的事了,像是吃泡芙和餡餅和找家庭小精靈之類的。」


「我們得擺脫它,」詹姆提出建言。「我們必須——我們必須繼續往前走。」


「是因為他們的牙齒,」天狼星同意地說。「他們的牙齒太白了。那裡面一定有某種——有某種催眠的魔力!就是這樣。」


詹姆看著那件衣服。天狼星看著那件衣服。


「好吧,」詹姆說。「你最好也把它摺起來收好。免得他們,你知道,回來之後想要看我們真的把它給穿起來。」


「我真的很喜歡我的這件,」天狼星哀傷地說,把衣服摺好。「這看起來很聰明。」


「『吉昂.普瑞讓摸他的二頭肌』一點也不聰明。」詹姆用袖口擦了擦眼鏡。「這有點難過。」


「你什麼都知道,不是嗎?」天狼星開口說。「我很驚訝你從來沒做過莉莉.伊凡的衣服和周邊商品什麼的。」


「等一下,」詹姆抗議,接著,「哈囉,是月影!」


雷木思把他的舊行李箱放在床邊,朝他們露出一個疲倦的微笑。他的眼神閃過一絲邪惡。天狼星迅速一屁股坐在那件粉紅色衣服上面。「哈囉,」雷木思說。「男僕。


他不知道。他不可能會知道。「哈哈!」天狼星輕快地說。「男僕。好有創意的綽號。真是的,男僕。你還好嗎?你遲到了。」


「我真的很抱歉,」雷木思說,他聽起來真的非常的抱歉。「我錯過火車了,你看,我得找人載我回來。」


「跟陌生人一起?」詹姆憤怒地驚呼。「月影!萬一他們把你裝進麻布袋然後丟進河裡怎麼辦?」


「噢,沒事的,」雷木思說。他小心地解開他的行李箱,頭也沒抬。「我算是認識他們,你看。天狼星,那是什麼顏色?」


「紫紅色,」天狼星說。「是要給我表妹的。是什麼樣的變態把你從倫敦載到霍格華茲?」


「他們幾年前畢業,」雷木思輕鬆地說。「我其實不太認識他們,但他們很友善。還請我喝了杯茶。你們是在做衣服嗎?」


「是要給他表妹,」詹姆說。「月影,你剛剛是說男僕嗎?」


「有嗎?」雷木思無辜地說。


詹姆和天狼星交換了一個驚恐的神情。詹姆摸索著把眼鏡推回鼻樑上。


「所以,呃,」他含糊地說。「那麼,是誰載了你一程?一個親切的老女巫跟一把空間超大的掃帚嗎?」


「月影,你這老傢伙,你唷,」天狼星說。「早就知道你很有一套。她怎麼樣?她有長疣嗎?」


「讓我想想,」雷木思說。他把襪子拿出來整整齊齊地在床的一側堆成一堆。他的內褲在最底下,等到沒有人在旁邊看的時候他才會把它們拿出來。他開始取出他的毛衣們,一件接著一件,把幾件起皺的重新摺好。「他們叫做什麼來著?非常帥,非常文雅,對這些都很在行。有兩輛摩托車,還是互相搭配的。他們的外套是字母花押的圖案——怎麼啦?」


「不,」詹姆說。


「不可能,」天狼星同意道。


「喔,對了,」雷木思說。「說我可以叫他們小吉和小費,你知道,就像他們的朋友那樣。」雷木思愉快地回想在店裡的時候——「告訴他們,」費邊說,「說我們讓你叫我們小吉和小費,如果他們嚇得尿在褲子上的話,那畫面是不是會很棒?」——吉昂和費邊.普瑞,吉昂用一隻巨大的手拿著小小的茶杯喝茶,費邊的小指捲曲著,一口完美無瑕的皓齒時不時閃閃發光。雷木思不是故意要這麼殘忍的。他答應過自己他只會這樣玩一下下。但費邊說過完全是他的權利。費邊是個很有說服力的男人。光是他的牙齒就…!


「小吉,」天狼星說。


「還有小費?」詹姆幾乎窒息。


「我喜歡那些衣服,」雷木思說,「很可愛的顏色。非常特別。」


「有一部份的我已經死了,」詹姆說,「是因為你,月影。」


「呃啊,」天狼星呻吟著,然後是一聲更急促的,「呃啊。


「小吉和小費?」詹姆開始啜泣。


「噢,對,」雷木思回答,十分的泰然自若。


「你把我的靈魂毀了,葛來分多扣十分。」詹姆說。


「就是這樣,」天狼星悲慘地說。「再來一次。喔,我恨你,雷木思.路平。小吉。小費。你坐了他們的摩托車。說到這個,你連待在我的摩托車旁邊三呎都不願意——」


「你的摩托車又沒有座墊,」雷木思指出,非常的享受這段對話。「小吉的車幾乎不會發出任何噪音。它只會有點『嗷嗷嗷』,就像一隻快樂的小貓咪。事實上我還滿喜歡它的。沒有什麼上下起伏,很平穩很舒服,喔然後小費的座墊是紅色天鵝絨的,還有一點流蘇在上面。」


「不要以為我不會——」詹姆警告他,從雙手中把頭抽出來。


「我們被背叛了,」天狼星痛心地說。「我要燒掉這些衣服。我要把那本書從窗戶丟出去。為什麼每一個人都該死的這麼喜歡?」


「我不喜歡跟蹤別人,」雷木思說。「這種特質讓我開始覺得自己很孤單。」


***


「噓!天狼星。醒醒。獸足,嘿,醒醒。」


「嗯嗯呃。喔呃呃呃。幹嘛。」


「那本書。那本書在哪裡?你沒有真的把它丟出窗外吧,有嗎?」


「呃?」


「醒醒!獸足!哈囉囉囉!那本書。」


「我知道。老天!我知道。我當然沒有。別這麼蠢。天啊,現在好早。」


「它在哪裡?」


「…不告訴你。」


「在你的枕頭下面,對不對?」


「或許吧。不對。不管怎樣,你為什麼還想要它?我們被拋下了。我們被丟棄了。我們遭受到殘酷的對待了。」


「月影沒有穿他的毛衣。這就是為什麼。那些開襟毛衣。我們只要把照片寄給他們就對了。」


「他們永遠不會找我們。他們永遠不會寫信來。那只是一個下午的短暫幸福,然後他們就會騎著他們呼嚕叫的摩托車走了。你知道他們是什麼樣子。月影羞辱了我的摩托車。你聽到他說的了。她會呼嚕叫。她真的會。她只是有的時候吼得比較多。」


「獸足。」


「幹嘛?」


你真的有把書丟出去嗎。


「…沒有。當然沒有。」


***


試圖要捕捉到單獨的天狼星就跟要捕捉一隻蝌蚪一樣困難。每當雷木思以為已經把他逼到牆角的時候,他就會消失,或者隨便跟一個站在附近的無助同學積極投入一段風趣的對話,或是直接低下頭假裝睡著。


「天狼星,」雷木思說。「天狼星,除非你得了嗜睡症而且襪子還套在鼻子上,不然我真的不覺得你睡著了。」


「喔,」天狼星漫不經心地說。「哈囉,雷木思。很棒的下午,對吧?我得走了。有個緊急的聚會。」


「我只是想道歉,」雷木思飛快地說,在天狼星來得及逃走之前。「關於吉昂跟費邊.普瑞的那件事。他們,呃——聽著,是他們叫我這麼說的。說這樣會很好玩。他們還說他們會聯絡你們,所以記得讓你們的耳朵保持活力。我想他們是這樣說的。這聽起來的確很像他們,不是嗎?不管怎樣你可以告訴詹姆,然後你可以不要再躲我了。除非我身上有味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一天洗兩次澡。」


「喔,」天狼星又說了一次。「沒錯。我會告訴詹姆。然後我們就可以不用再躲你了!哈哈。太棒了。真好。」


雷木思皺起眉頭看著他。「你發燒了嗎?你的臉看起來很紅。」


「聚會,」天狼星提醒他。「疹子。太熱了。不是嗎?不管怎樣,如果你看到詹姆的話你可以自己告訴他。他一直在。你知道。忙他男學生主席那些重要的事情,還有,花好幾個小時在鏡子前面弄他的頭髮好讓莉莉覺得他比較帥。他也只剩下頭髮了,詹姆.波特和金利.俠鉤帽之間史詩般的戰役。喔對了,我們在打賭。金利的賠率很高。每個人都想說就算詹姆真的贏了,俠客也會把他的兩個膝蓋骨都打斷後把他釘在天文塔的最上面。」


「我不打賭的,」雷木思說,鼻子親切地皺了起來。


「對,」天狼星同意地說。「對。你當然不會。高道德的靈魂。」


那是個簡短的沉默。


「你不是要——」雷木思開口,感到無助。


「聚會!」天狼星爽朗地說,「謝了,月影,我差點就忘了!」他漫不經心地走到門口。


雷木思嘆了口氣,跌坐在其中一張扶手椅上。


天狼星從門外把頭探了出來。「呃。月影?」


「這麼快就回來了?」雷木思問。


「他們真的說叫我們讓耳朵保持活力嗎?」


「類似的東西。全都非常的中西部風情——都是些飯包啦還有女士啦還有真出色,老小子之類的但我想他們是這樣說的。我不知道。這有很重要嗎?」


普瑞兄弟在想我的耳朵,」天狼星用恭敬的氣音說。「我的人生圓滿了。」他又再度消失,門在他身後闔上。 就在雷木思伸手探到他的羊皮紙時——有一份就快要遲交的魔藥學作業,他真的不想再拿不到分數了——天狼星又再度跳出來,大聲喊道「月影!」


「啊!」雷木思說,羽毛筆跟墨水掉到了他的腿上。


「你想要來場巫師棋嗎?你知道,在我…聚會結束之後。」天狼星看起來無辜又滑稽,像狗一樣,還有滿臉刻意的淡定。「美黛剛弄到一套很棒的棋子。」


「我會贏你,」雷木思提醒他,「我每次都贏你。」


「但我會吃掉你的皇后,」天狼星反駁他。「這對我來說就算贏了。」


「沒問題,」雷木思說。


「沒問題,」天狼星重複了他的話,笑容變得稍微自然了一些。雷木思重新回到他的作業前,但天狼星還站在那裡,好像在等待什麼。


「聚會!」雷木思提醒他,非常想幫上忙。


「該死的。沒錯!」天狼星說,並像道閃電一樣離去。


***



親愛的雷木思.路平,


能夠認識你真一是件令人高興的事,即使是個這麼短暫的夏天!我會永遠永遠地留心那些已經不在那裡的鳥兒,來回憶你那迷人的魅力。


記得不要太認真看待德文郡了[2],還有要好好照顧我們的天狼星噢,嗯?


愛你的蘇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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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註:

[1] 吉昂和費邊.普瑞,鳳凰會的早期成員,在原著裡是榮恩的母親茉莉.衛斯理的兄弟,而不是奈威的母親愛麗絲.隆巴頓的兄弟。
[2] 蘇菲開的一個認真(serious)和天狼星(Sirius)的小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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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遙路草長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